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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进门,晨间的鸟叫声突然变得清楚,我抬头往窗户望去,几只黑不溜秋的鸟在细枝上蹦来跳去,我心想,丑陋极了。

“同学们,今日有新同学加入我们,大家欢迎。”老师说。

“大家好,我叫写鸣。”

我并未理会,转校生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。

我盯着那几只通黑的鸟愣神,忽然,一个身影把我的目光遮得严实。

“不好意思,是不是影响你看东西了?”他就停在这,问我这句话。

“没有。”我回答。

于是他就往窗边的那个位子一坐,压低脑袋来对上我的视线,他笑着说:“那就好,新朋友。”

他与我脑子里想的那个人,重合。是白色的头发、睫毛,可是容颜不同。

我此刻看着他,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昨天的“天使”,即使样貌变了,那份诱人的气息却不会消失。

他转头看向窗外,鸟儿们扑扇翅膀,它们逃走了。丑陋已经被美丽所替代。

一节节无聊的课开始又结束,我和他始终只隔着个过道。很远,我想不通,他为什么来这里;好近,他的睫毛长长的,不过更吸引我的是他单薄衣衫下的肌肤。

我贪婪。我不会那么做,因为我就是窗外的鸟。

“你认出我了吧?”

下节是体育课,同学们都走光了,他单手撑着脸,盯着我说。

“是。你真的再来了。”

“高兴么?我们是朋友了。”

“朋友?”

“朋友。”

我是被讨厌的。

我的父亲沾染上不属于我母亲的香水味,放有我和我父母照片的相框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碎。我从此噩梦不断。

拼成的拼图被母亲踢烂,她指着我的额头训道:“白生,生你就是错误。”

我不懂,我错在哪里。

掉在地上的糖葫芦,我想要糖葫芦,母亲给的疼痛遏制我的欲望,那东西,狗都能叼走,我却拥有不了。

我什么都拥有不了。

尖锐刺耳的笑声刻入我的脑子,几十次的“捉弄”没有落幕,我究竟是哪里让人讨厌了,让世界如此“捉弄”我。

“哦,朋友。快上课了,可以下去了。”我说。

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头发是白的?”

“可以问吗?”

“当然是白化病啦,这样才能让你的同学们不怀疑又能让你认出我!”

“好。”

“想被不讨厌吗?”

“要怎么…你干什么!”

越来越近,他的嘴唇在靠近,在靠近我的干裂的唇。

“我叫写鸣。”

“写鸣……‘天使’叫写鸣。”

他柔软的舌探进我的口腔,好软…我回应他,上课铃声响起,我无暇顾及。

“我叫……”他粗喘着。

我也粗喘着,说:“写…鸣。”

我们双额相抵,他问:“你呢?”

“季洱。”

他贴上我的耳,湿热的舌滑过耳廓,暧昧的气息喷在颈间。分开时连着粘丝,我的脑袋嗡嗡作响,竟是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离着这么近看,睫毛真的好煽人的心。一闭一睁,我竟红了脸。

“我们是…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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