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挐云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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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到了林州,自然直奔孟府,这次冯临晞没有挽留他们,只说几匹马都养得精神,一定比他们来之前还要好。

乍然从马车换成骑马,速度快了许多。四人日夜兼程行了一天,终于到了京郊五十里外的云川。

云川以酿酒闻名,远远的一阵酒香飘进了众人鼻中,四人皆不是好酒之人,原本过了这里就罢了。

晏照夜却打马停下,他道:“我去买一壶酒,你们在此等等。”

他下马去了酒馆,打了一壶女儿红,李知昼纳罕,平日在府中不曾见他饮酒,唯一一次还是那日中秋,他喝了一些,现在怎么想起来买酒。

李知昼的马在最前面,她目不斜视,不看晏照夜打着马跟上来的晏照夜,只听他道:“酒是为姚辞玉买的,他最是喜爱云川的女儿红。”

他普通像妻子解释的寻常夫君,这使李知昼有点不自然,她语气有点僵硬,“哦……我又没有不让你买酒。”

晏照夜唇角轻扯,若是他的胞姐晏照月看见,定是以为他弟弟失心疯了。

回到京城,最开心莫过于青章,她自小在京城长大,任是别人如何说京城的不是,这里也是她的家。

去晏府必经紫霞楼,在紫霞楼大门前有一位蓝衫青冠的青年,他面有颓色,看样子是打算去紫霞楼一醉解千愁。

李知昼见他眼熟,再近点她看清了青年的样貌,也想起来了这人是谁。

“这是姚辞玉?”

晏照夜道:“是,在这里遇到他也好,我将酒送给他,你们先回府。”

姚辞玉将将要上二楼,身后传来声音唤他:“子山。”

他回过头,唤他的不是晏昀之还能是谁?

小二端上下酒菜,正好再开了女儿红,晏照夜是不爱喝酒的,姚辞玉只能独饮。

晏照夜道:“你为何独自来饮酒。”

姚辞玉品下一口女儿红,摆摆手:“唉,你不知晓,我和你嫂嫂吵架了。”

他妻子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,名杜鸣筝,小他半岁,二人十岁时相识,同在学堂念书,姚辞玉二十岁考取功名,同年两人成婚。他夫妻二人恩爱非常,姚辞玉只有一妻子,府中无侍妾通房。

四年前杜鸣筝诞下女儿,姚辞玉高兴地摆了几天宴席,又找了在朝中声望显赫的太傅起名,折腾了老人家好几天,最后定了“挐云”这个名字。

太傅曰:女子起名何必拘束于“静”“婉”,谁说女子不能有高远的志向,若是有人这么说,则天皇帝一定头一个不同意。

起了名后姚辞玉在官员中炫耀,有人说,挐云,姚挐云,好名字。

姚辞玉不高兴了,他说,是杜挐云,不是姚挐云。

其他人听了大惊失色,祖宗规矩怎么能反,哪里有孩子随母亲姓的,更何况这是姚家的后。

姚辞玉作出心痛至极的样子对这位同僚道:“你可知,在千万年前,人是只知其母,自然也就和母亲姓,要说祖宗规矩,这才是。更何况我娘子是过了鬼门关才生下的孩子,她最辛苦,我怎么能抢功。”

他是文官,当年科举考试时他的文章得到过先皇夸赞,在座的人没有能辩论过他的。

众人心里不满,也不好说什么,这事也就过去了,只是朝中会传,姚辞玉家有悍妻,不仅不敢纳妾,就连孩子也要随她姓。

姚辞玉不管这些,他只管和妻子女儿过日子。

他们的恩爱晏照夜也是知道的,他问:“为何吵架?”

“昨日我带挐云去坊里喝了糖水,又吃了糕点,回来后府里人说漏了嘴,你嫂嫂骂了我一顿。”

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,但杜鸣筝认为外面的饭食不干净,挐云还小,吃不得这些。偏姚辞玉溺爱孩子,孩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。

在如何养育挐云这事上,夫妻俩常有争吵。

晏照夜没有孩子,连娘子也是才有,清官难断家务事,他不懂如何出主意。

好在姚辞玉并没想让他说什么,反而好奇地问他:“你同你娘子吵架吗?”

他想了想,玉娘有些小脾气,但很少无理取闹,她的怒火都有缘由,自己也明白,自然要顺着她。

“我和玉娘不吵架。”

姚辞玉意味深长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他与晏照夜相交不过这两载,最初听闻他不近女色差点真信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传闻,后来他亲自求证,对方盯着他看了半晌,然后道:“不是。”

说着没有龙阳之好,身边又确实不见女子。

姚辞玉在家里随性,还和娘子说起来这事,当时杜鸣筝说:“我瞧昀之这孩子心思是极深的,他不近女色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,他的那一瓢水还不知在哪里。不过我能穿断言,将来他有了娘子,一定是待他极好的。”

正如杜鸣筝所言,晏照夜待李知昼极好,对她的情意之深是个人就能看出来。

反而是李知昼,姚辞玉觉得她对晏照夜不冷不热的,好像说不上多么喜爱似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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