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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心神不定真的读得下去吗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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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太医不愧为太医院之首,他判断的一点不错。那刀子离李衍的心脏只差了一寸,稍微再往前一点点,就是阎王爷来了也无力回天。

宣承殿的烛火亮到了后半夜,魏意宁眼睁睁看着红蜡燃尽。

一众太医出了殿,殿外是等候的群臣百官。

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,天地间倏然白茫茫一片,这雪太厚,天又太冷,短时间内怕是化不掉了。

林邾身为百官之首,最先上前道:“李太医,皇上如何了?”

忙了一夜,李太医面带倦色,眼下有淡淡的乌黑,“各位大人不必担忧,皇上眼下已无大碍,只是醒来还需要些时间。”

外面的嘈杂吵醒了在榻上小憩的魏意宁,秋曈好不容易才劝她休息。

魏意宁睁开眼,“秋曈,殿外怎么了?”

秋曈道:“大臣们都在殿外,这会儿怕是正在同李太医讲话。”

“好,我出去看看。”她掀开绒毯,秋曈忙来搀扶她。

一夜过去,魏意宁的发髻乱了,胭脂也褪了颜色,却丝毫不见狼狈。

群臣朝她行礼,她道:“这冬日寒风冷瑟不已,众位大人在这里等了许久,请回府歇息吧。皇上虽尚在病榻,但是他会好起来的。”

寒风吹起她的鬓发,吹起她的衣角,她就那么面对百官,让人想到悬崖绝壁的花,坚毅而挺拔。

皇帝不省人事,然国不可一日无君,总要有人主持大局。

魏意宁从前对李衍不关心,朝廷政事她却略知一二。

恒王是先皇胞弟,年长如今的皇帝二十岁,颇有治国理政之能,且他正直忠贞,此时将大局委任以他再合适不过。他站在林邾身边,眉眼能看出和李衍相似。

其实按理论,他为长辈,不必和百官站在风口吹着,他担心李衍安危,不顾王妃反对,执意进了宫。

魏意宁道:“朝中各事务有劳皇叔和林相多费心了。”

众人散去,这天姚辞玉未来,所谓病来如山倒,他病得下不来床,杜鸣筝怕姚辞玉拖着病体吹寒风,便将皇帝的事情瞒了下来。

宫门外,晏照夜上了马车,苍堑问:“去哪里?”

“别院。”

李知昼太困了,她无法去想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是谁发出来的。

直到一身寒气的晏照夜进了被子,她冻得一激灵,清醒了。

那人紧紧搂着她,寒气很快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身躯。

李知昼皱着眉,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,可惜她越挣扎晏照夜就抱得越紧。

天光大亮,雪又显得天更亮了,只帘子里是暗的。

晏照夜的下巴抵在她肩上,“玉娘,我在殿外站了一夜,很冷。”

李知昼冷笑一声,恶狠狠道:“关我何事?冻死你才好呢。”

“怎么能冻死我呢,没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放你出去的,我若死了,你永远也出不了这院子。”

肝火心火都烧起来了,这晏照夜是存心看不得他痛快吗,大早上渡她一身寒气,又说这些话。

晏照夜凑在他颈边嗅着,忽而道:“胡人刺杀了皇上,用不了几日,他们就会出兵。”

说这些是什么意思,李知昼的声音闷在锦被里:“我又无法上战场,如今又被你困在此处,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。”

李知昼身上染着曲水杪芸香的味道,和着皂角味,闻起来有种平和的安宁。

半晌无人应答,李知昼还纳罕着这人是不想理她了吗,轻轻转过去才发现,晏照夜已经睡着了。

如此一来,李知昼反而睡不着了。她无法接受自己作了槛花笼鹤,要困守在小小的竹苑,不得自由。

逃出去的希望渺茫,但绝不是完全没有,只要她还有一息尚存,便不会妥协与晏照夜。

她蹑手蹑脚披衣出门,外面成了冰雪天地,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,墙根边的红梅红艳艳开着,清幽雅致。

芳荷最先看见李知昼,她道:“女郎,要用早膳吗?”

李知昼昨夜气也气饱了,米水未进,她“嗯”一声,道:“准备些清淡小粥即可。”

望着门外的乱琼碎玉,李知昼猜测,晏照夜昨夜大概就去了宫里,皇帝遇刺,他身为臣子,在宫里守着是天经地义。只是他自己不得休息,来叨扰别人算什么!

晏照夜这一觉睡得很长,到了晌午他方才起身。

李知昼从书房出来,晏照夜还问她:“你是何时起的,似乎很早。”

有人气得牙根痒痒,“你占了我的床,让我如何睡?”

晏照夜脸上有浅淡的笑意,说的却是:“玉娘,需要我提醒你吗,这处院子是我的,你也是我的。”

“我不是你的,我不是任何人的。”

冬日漫长而寒冷,很是难捱,除了窝在榻上,再也没力气做其他的事。

屋子里的炭火是不断的,因而外面再霜冻雪寒,推开门,总有一室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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