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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还是先走心吧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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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松泉低头吻他,从他的气息里吸吮那点蜜薯的甜味。

冬日里暖和的炭火气揉作一团,于齿舌间相濡以沫。

颖半夏心里始终记挂着先前所闻,无心纠缠,几息后唇瓣与他错了开来。

轻浅的喘息拂过卓松泉的发稍,“你那时候几岁?”

“啊?”卓松泉手下正忙着解他的衣带,那该死的衣带居然系成了一个死结,他有贼心没贼胆怕挨揍,不敢直接扯掉,于是头也不抬道,“什么几岁?”

“怎么受的伤?”

卓松泉总算明白颖半夏说的是哪件事了。

“记不清了。”垂落的长睫自鼻侧两翼打下深邃的阴影,愈发显出他五官英朗,轮廓深隽,“人在江湖漂,哪儿能不挨刀。”

他得找个黄道吉日把别院的那两个别致玩意套麻袋里揍一顿。

撒谎…

“为什么要帮他们?”颖半夏推开他宽阔的胸膛,拉出一点距离,坐起身,“另外一吊钱怎么来的?”

看这架势今晚是很难实现生命的大和谐了,卓松泉很郁闷,忍不住贫嘴道:“卖身。”

颖半夏的目光带上了怜悯。

…你还真信啊…

就听他无不叹息,“居然一吊钱。”

“你呢?”卓松泉有些期待,“你准备给我多少?”

“最多两枚铜板。”颖半夏一脸木然。

“不至于吧?!”

“一枚。”

……

“十五岁。”月色从渺远的夜空中降下,畅通无阻地透过房顶,如曳舞的薄纱,曼妙空灵。“没想到吧,人家十五岁忙着勤学苦读考取功名,我十五岁在给别人当爹。”卓松泉得意的比了个数字,“俩!”

“你真厉害。”颖半夏又道,“别乱摸。”

接着便是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像敦厚的猪皮摔到了地上。

“色胚。”

“哈!”卓松泉收回咸猪手,半点不恼,笑道,“半夏我跟你说,食色性也。色胚这东西真是天生的。人不好色那还叫人吗?”

“我好色又不是一天两天的。我坦白,我承认。两三岁就特别喜欢黏着那些长得漂亮的哥哥姐姐,十二岁左右脑子里就开始思考怎么娶媳妇了。当然,咱们可以说得有内涵一点,那叫思考人生大事。”

“志向远大,我辈中人望尘莫及。”

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又在干些什么呢?颖半夏想。

“你拿什么娶,脸皮?”他双手平放腹部,放匀呼吸,一双清湛的眸子盯着房顶上的大洞,夜空晴朗,顶空的月亮是极其清透的白,像嵌入蓝幕的夜明珠,焕发蛊惑的朦胧。

此情此景,似乎更能牵起人的探知欲。

若有江畔,试问:

江畔何人初见月?

江月何年初照人?

像林雾一般深邃,满是未知的变数,他正顺着朦胧的记忆藤蔓摸索过去与未来,“拿什么喂,喂草吗?”

“嘿!你还真猜对了!我小时候真就说要割草来喂媳妇儿!”

“怎么?”

陡然间,无形的手抓裂了宁静的天穹。

月亮噗通摔进江水,光色扭曲如破镜,颖半夏张大双眼。

他扭头,双手捧住卓松泉的两颊,眉头难舍难分,某种由蚕丝束缚住的情绪被唤醒,如迅雷一般咻呼划破天际,犹比幼虫破茧成蝶前的咆啸,令人心悸。

头皮一阵阵发麻刺痛,电光从瞳孔迸发喷溅,犹如鬼神附体,“你!”

他扶住额心,神情恍惚,似是十分痛苦,“我!!”

“怎么了?!”他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,卓松泉吓得不轻,翻身而起,唯恐颖半夏哪里不适,万分紧张,推枕揽过衣物,“别怕,我带你去看大夫!”

迷雾闻腥而动,颖半夏按住一侧阳穴,原本不甚清晰的画面雪上加霜糟污成五光十色的一团,弄得人脑仁疼,他奋力一摇首,抬手制止道,“无事。”

“可能是刚才吹了点风,有些头疼。”

“…”

风分许多种。

有冷风、热风、妖风、邪风、枕边风。

下巴蹭着颖半夏软塌塌的发顶,卓松泉睫毛遮掩的眼神复杂,“我替你揉揉。”

他的手是习武的手,薄厚均匀,修长有力,不同于旁人的粗拙,他明显更为灵巧,指腹按压穴位时力度把握得刚刚好,不轻不重,薄薄的茧子服帖和顺只觉干燥温暖。

一时没人说话,房顶呼呼的风声越发称得屋内安静。

卓松泉向来很能掩藏不利于自己的情绪,颖半夏从一反常态的沉默中敏锐的嗅到了威胁。

这股威胁并不来自卓松泉,反而来源于他自身——他遗忘的过去。

他们之间一直存在一种默契,不停试探彼此底线,且自发小心翼翼地维持那点危如累卵的可悲表面。

“‘我不是皇帝,可能无法让你成为天下人心目中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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