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癫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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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矮胖的西装男人递上一只通体纯粹、透亮的净色翡翠,致密细腻,外柔内刚。

简韶听着他讲吉利话,和隋恕反复攀谈着,就像之前来的其他人一样,也会笑眯眯地奉承她。

简韶的思绪有模糊的游离。

很像坐在别人的壳子里,尽管壳子的外表和她一模一样。这个人体面的让她十分陌生。

一双手拉过她,简韶的思绪回笼,看到隋恕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在虚空中丈量着,“很合适。”

她的手腕纤细,腕内侧的血管旁有一颗小痣。

做什么呢?简韶掀起眼睫,看着他的脸。

矮胖男人在旁边憨态可掬地说:“外圆、内圆、环圆可谓是叁圆合一,象征着事业、爱情、生活都圆圆满满。韩先生交代过了,您看得上,可以不必等最后一轮的拍卖环节。”

他暗示隋恕。目前它的报价是中七四开,东西够好,但并不是所有礼都能随便收的。

“翡翠如人,人如翡翠。很衬你。”隋恕掂着她的手,道了一句。

拒绝的话似乎无法在这种目光里说出口,简韶任由他取出镯子,给自己戴上。

“我来吧——”西装男人取出架子上的润滑油,赶忙上前。

隋恕接过他手里的小瓶,温声回绝了他的帮助。

简韶注视着他帮自己涂抹润滑,又握着她的手指,将镯子套上。

聚光灯下,她的小臂是藕白色的,一圈透亮的翡翠压在腕上,犹如过于朦胧的弧光。

连她也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暗暗感叹,真漂亮啊。

这种美丽带来了幻觉,好像她一直是这样明亮而美丽,就像他们口中讲的那样。

一旁,胖男人递过来聚光电筒,隋恕拿起细照,“水头很足。”男人开眉展眼,“玻璃种,这宝贝对桩。”

简韶转动着手腕,看着翡翠折出透亮的光。何以致叩叩?香囊系肘后 。何以致契阔?绕腕双跳脱 。

她突然感到了困惑,一个人该如何衡量爱呢?是流水线式的吃饭、逛街、看电影还是别的?是有十块钱都给你花的男人,还是有一百万却只给你花一万块的男人?

拿对你重要,对自己并不重要的去交换是真心?还是对你不重要、对自己珍贵的东西去交换是真心呢?她并不能完全明白。

有人快步走过来,俯在隋恕的耳畔说话,他的手便从她的腕部收回了。

他的眉头蹙了一下,又很快松开,“我先去一下……”

他起身系上西装外套的扣子,跟随侍者离开。

简韶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装饰花台后。

邵文津倚在二楼红栏杆旁,点起一根雪茄,看了眼腕表。

他看了隋恕很久了,在巨大的鎏金连枝吊灯下,隋恕遥遥背对着他,坐在深紫色的法式躺椅上,和简韶在挑东西。

他的周身萦绕着一种持重的深沉,连同坐在他身边的人,都被那样的气场静静地笼罩住。

邵文津觉得很烦躁,一开始要选简韶的时候,他是极力反对的。他见过太多女人,所以非常明白,哪类人是好打发的,而哪类人是大麻烦。

最终,由于那个特殊到必须是她的理由,他不得不妥协。

邵文津把烟咬的吧嗒响,又转向另一旁的韩先生,他的旁边是一袭荷叶袖白裙的林采恩。

她攀上韩先生是他意料之外的,毕竟韩先生和文庆孔积怨已久,她把自己送到对家手里折辱也是破釜沉舟。

韩先生喜欢听她讲文庆孔的旧事,每次都听的哈哈大笑。特别是文庆孔把事情办砸,会挨白新波的巴掌,韩先生笑着说:“这就是老白的不是了。织田信长因宴鱼发臭而责打光秀,都被怀恨在心的光秀痛杀。他这样折辱文书记,走到这一步田地又怎能怪别人?”

今天,韩先生想约隋恕单独会面,一是谈q0113的事情,其次是俞霞方面推拉了许久的合作问题,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文庆孔。

韩先生的独生子如今住在曼哈顿的豪宅,如若美方为了恐吓我方而公布高官子女的住址、存款、黑料,制造舆论风暴,很容易让他脸上精彩起来。

毕竟现在就业很差,工资很低,但是工时很长,普通劳动者的怨气很大。

“用q0113,弄死他。”韩先生等不及了。

邵文津劝他不必急,光是太子党就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。

“就当是对q0113的出生测试。”韩先生很坚定。

邵文津隐约有耳闻,韩先生的儿子在曼哈顿抽“叶子”,抽多了就喜欢喝“圣水”,闹出过不少丑闻。

烟雾袅袅,人头攒动。

邵文津斟酌,应付韩先生的事情还是让隋恕来做,他还是不要插这个手为妙。

﹉﹉

简韶坐在卡座,无聊地转动着镯子,等待着隋恕。

直到来给隋恕传话的侍者寻她,说隋恕请她过去。简韶不疑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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