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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零五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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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就信守约定,伴你身侧,如果回不来…阿芜和你同死。”

说着,便吻上他的唇,尽管他并无面貌,可她还是觉得口中湿润,好像他的回应。

应芜找了一片荒地应劫,无人为她护法,也无人知晓,直到雷劫劈下,天府宫的命仪疯狂摆动,司命大骇,想去稳住命仪,奈何此物竟自焚起来,彻底沦为灰烬了。

尊者已死,司命捧着灰烬,连忙去找苍列,命仪自焚,此乃不祥之兆,苍列皱眉,赶去寻她,却一时不知她在何处。与她传音,亦是未有回应。便迎着天雷,在其下劈时追上去,终于在一处荒山中见了她。

九道雷劫,恐怕要分几日、几月甚至几年劈完。遁入大罗,必须免去尘杂,杂念一多,雷劫便拖得越久。

应芜这人…恐怕要承一年的雷劈,道道致命。

第一道雷劫劈下,应芜便失去了意识。

她体内有褚绥的金丹,是劈不死的,但所受的痛苦要远胜于之前渡劫。

本无生念之人,被这一道雷劫劈下,顿时生气全无。

苍列等在原地,始终未见第二道雷,他忧心阿芜已死,但看她发丝微动,隐隐有些生机,便引而不发,坐在山巅上瞧着她。

应芜遁入空无,忽然见到一条线。

她只能称其为一条线。

形容起来,便是水天相接时的缝隙,中有一漆黑之物,状似圆日,应芜从未见过此物,起身查看,又觉得空间混沌,她无法接近,也无法走到它的两侧和后端,甚至觉得,她亦无两侧和后端。

她无法碰触,也无法靠近,便觉得这是考验,于是坐地打坐。

阖上双眸,眼前之景忽然轮转。

她抬头,看见了满天桂花飘散,身侧坐着褚绥,她惊讶地望着他,他亦投来惊诧的神色。

“聘庭?”

应芜不知这是谁人的名字,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褚绥一笑:“这是何意?”

应芜说:“你为何在此?”

“吾为何在此?不是你唤吾来品酒的么?”

应芜看看自己的双手,又看了看头顶粗壮的桂花树。

“聘庭,你病症愈深,你是否…已经忘了吾是谁?”

她想说:不,她没忘。

但再一睁眼,却看他手持龙吟,微微蹙眉,长剑穿身。

应芜吐出一口鲜血,心中恨意翻涌,她不可控地说:“不与本尊为伍…又有何人懂你…既如此,你就孤家寡人,活一辈子好了…”

应芜望着褚绥,泪眼模糊,褚绥抬剑,将她的心硬生生地剜了出来。

他说:“他年地狱再见,随你索命。”

褚绥并无情绪,却尽显悲凉。

应芜惊醒,此时第二道天雷劈下,她连忙护体,苍列看她动作,亦握紧手心,眼睁睁地看着雷劫将她劈得鲜血直流。

应芜再度昏睡,又从那道线前苏醒过来。

这次,她觉得浑身泥泞腥臭,搔痒难耐,似有跳蚤在爬。

就连她,也在爬,在地上蠕动,好像一条虫。

她痛苦地伏在地上,忽然察觉他的气息,她吃力地伸出手,她想叫他,但她无法说话,只能发出如咿呀之语,极为难听。

褚绥却听到了这细微的呼唤。

他俯身,将她抱了起来。

他说:“可怜啊。不如随吾回宫。”

他并未嫌弃她一身脏污,为她梳洗,为她治好了眼疾哑疾,又取一银锁,挂在她的脖子上。

“昊儿,你体弱,须时时修炼,多修护体之法,此长命锁,是吾听闻人间有子,为子嗣祈福所用,你灵根与吾相冲,无法饮吾血气,万事都要靠自己。”

她听着,点点头,和他说:“昊儿明白。”

褚绥抚摸着少昊的发,她看到他笑意温和,满眼爱怜。

应芜经历了少昊帝的一生。他确实俊美,也确实太好了。他扶危济困,从不诉苦,从不抱怨,受伤应劫,都咬牙坚持,虽说无情,却处处照拂师弟师妹,浮梦须饮露修行,他三更便起,苦守池中,为她取露。浮梦需剑,他远赴西北,取轻铁为她锻剑。浮梦受伤,他衣不解带,跪在她身侧,小心为她擦拭汗珠。

是以浮梦爱他。

彼时苍列身弱,他亦为他寻来宝珠,帮苍列守魂。苍列母族待他苛刻,少昊竟一言不发,将其母族上下整顿,从此鲛族易主,以苍列为尊。

三人坐饮,苍列抱怨:“师兄为何总是不苟言笑,岂不是浪费了今夜良辰?”

少昊不语,唯有浮梦托腮看他,一脸爱慕,苍列又说:“小妹,收收目光,我还在这呢。”

少昊基本没说过话。应芜便是他,他这一生,鲜少言语,讷言敏行,实为正统君子。

但天下大乱,君子之行,如何治世?

她同样看到他的铁腕手段,看到他和同门甚至与褚绥的争执,他坚守此道,一心不悔。

唯有浮梦死时,她感受到此人前所未有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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