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鬓边待诏 第56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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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。

岑墨领兵直奔郡守府,裴望初在宅邸各处转了两圈,待见了谢及音昨夜倒扣在茶案旁的书,他只觉喉中发紧,太阳穴一阵乱跳。

若是他脚程再快一些,昨夜就赶到建康,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……

懊悔和惊慌激起经脉中潜藏的躁意,裴望初双眼渐渐泛起猩红,突然拔出佩剑,一剑将那石案劈成两截。

郡守正在家中盘挲崔缙送他的一箱金元宝,洋洋得意地等着王司马登基后得到提携,不料被人围了府邸,连救兵都来不及搬,就被拎到了嘉宁公主的宅邸中。

他不认得那玉面冷寒的公子,却险些被他活活掐死,就连岑墨在旁都变了脸色,一边上前掰他的手一边冷喝道:“知道什么快说出来,难道真不想活了吗?”

郡守被掐得脸色发紫,抵在他腹间的剑刃已经戳破了皮肤,听说要将他的心和肝活活剖出来,郡守吓软了腿,忙不迭指着那箱金元宝道:“是崔驸马!他要本官配合他!”

“他人在哪儿?”

“昨夜出城去了……不知道去了哪儿……”

噗呲一声,长剑穿心过肺,将他捅了个对穿,郡守血溅三尺,双眼圆睁地倒在了地上。

裴望初将长剑抽出,用衣角缓缓擦掉脸上的血。

他这副样子实在叫人心惊,识玉在一旁吓得不敢喘气,岑墨将她护到身后,正要劝裴望初冷静些,忽听他问道:“你会守城吗?”

“守……城?”

“建康有五万屯兵,再给你两万精兵,若是南晋打来,守住建康……在确认殿下的安危之前,大魏还不能乱。”裴望初将佩剑收起,沉声道:“崔缙必会带殿下回洛阳,我带人去追。”

岑墨虽是朝廷中尉,却只掌管公主府的护卫,从未带兵上过战场,遑论作为主将守城。他推拒道:“我无名无姓,建康城的守将不会听我摆布,裴七郎是裴氏后人,又有天授宫作为支撑,不如我带人去追殿下,你留在建康守城。”

“不行。”裴望初斩钉截铁拒绝了他,“我要亲自去找她,这城能守则守,守不住也不必强求。”

他现在无法对嘉宁公主以外的事情上心,识玉闻言,出声劝道:“裴七郎,殿下若知你弃城寻她,心里不会高兴的。”

裴望初固执道:“我要先见她平安,罪我罚我,任凭处置。”

识玉道:“殿下视建康百姓如洛阳子民,她本已下定决心,若是南晋打来,就与当地百姓一同抗敌。她为守城尚不顾自身安危,必不愿因自身之故致建康有失,你这样做,是要陷殿下于不义。”

裴望初握紧了佩剑,不甘道:“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为崔缙所掠么?我本就不是建康的守将,此行是为殿下而来,若她有失……”

丹药在血脉中翻腾如烈火,灼灼刺着他的心肺。他仿佛走火入魔之人断掉了那一线引路的曙光,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中。

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,入主天授宫、逐鹿洛阳、建功立业——

若是没有嘉宁殿下,裴七郎早该死在三年前的刑场上,若是没有她,他又是在为谁奔碌红尘、周折不休?

一瞬的动摇过后,裴望初依然坚定道:“我要去找她。”

他愿意为此背负所有罪责。

他当天整顿兵马,拿到了建康各处守将的名单,根据他们的家世和为人做了一番调整,又与岑墨彻谈半夜,叮嘱他守城的事宜和要警惕的官员。

“你在建康没有根基,前期手段当硬则硬,不必心慈手软,待守城有了功绩,再利用殿下的名声招抚人心,万事谨慎,不可有失。”

岑墨一一应下,心中却仍没有根底。

第二天一早,裴望初正要动身,收到了王瞻派人追送过来的急信。他在信中说,他手腕与胆识不够,实在做不出背父叛主的事,若是带兵前往洛阳,迟早会被父亲收用。他一不愿违逆家族,二不愿辜负朋友,所以不打算到洛阳去,已经带兵往建康的方向来。

这封信来得巧,裴望初看完着实松了一口气,“子昂真是深得我心。”

于是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两天,等到了王瞻。两人将手中的军队整合了一番,留给王瞻五万步兵、一万骑兵守建康,裴望初则带着七万精骑赶往洛阳。

眼下已是十一月底,天寒欲冻,越往北越显得景致萧条。

谢及音在路上染了风寒,崔缙只好在徐州城内暂停,派人去给她买药。买药的人打听了消息回来,说裴七郎借着天授宫的妖术死而复生,如今正率领十万大军赶往洛阳,恐用心不轨。

听见他的名字,崔缙心中一慌,“你说裴七郎没死?”

探信那人道:“据说是用了天授宫的仙术,死而复生。”

“什么仙术妖术,他就是没死!”崔缙变了脸色,又去质问谢及音道:“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活着,当初你演得那样伤心,是为了掩护他离开,是不是?”

谢及音病恹恹靠在床头拥着被子,懒得与他说话。

崔缙只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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