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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金堂 第121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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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瑟一听就急了,提高音调,、。

“早起便叫你问着二哥些,你又忘了?”

趾高气扬吆喝,亲昵,也霸道。

武崇训恨得没法儿。

人前总是这样,人后又爱扯着他衣袖咿咿呀呀。

哪天非得捂住她嘴,捏住胳膊夹在腋下,像街市上人家给鸭子拔毛,不许她喘气说话。

怒气冲冲地瞪着眼,像两头牛在顶角。

瑟瑟哼了声,更不肯让步。

拿芦苇探出窗口挠他脖子,被烦躁地推开,气得掰成几截扔下车,毛穗子散了一地。

武崇训丝毫不心疼,冷冷道,“乡村野物,自然不入郡主的眼。”

瑟瑟也不示弱。

“我最讨厌芦苇蓼花!羊尾巴狗毛,乱七八糟!”

好端端地怎么又吵?

跟车的丹桂一头雾水,忙着赔笑打岔。

“我们郡主说了几回,想去猎狐,郡马瞧哪日休沐得空,一道去呀?”

都不理她,又道。

“螃蟹过季了,今晚厨房有海螺,郡马喜欢姜片炒,还是酒糟?”

两人僵硬地对峙,倒是琴熏扯了扯瑟瑟的衣带。

“嫂子,我知道相王府要做什么花样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琴娘常带她们在枕园玩耍,姑嫂间亲近许多。

这话一出,武崇训和瑟瑟都感到疑惑,连丹桂也转过来。

琴熏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,并不害羞。

“那几兄弟都擅乐器,老大吹笛,老二鼓笙,老三打羯鼓,老四抚琴,老五使排箫,自家就能凑一组人马合奏。”

骊珠听了,旁的都不理论,只问,“还打鼓?咚咚呛呛,吵就吵死了。”

琴熏笑起来,得意洋洋地拧着脖颈,有种护短的味道。

“我也不喜欢羯鼓,可是偏偏就数老三最英朗,哎呀,长得真好。”

骊珠不信,“比六哥还好看么?”

“看怎么比,两人都站着不动么,那是六哥美,可是小三郎朝气蓬勃,又爱骑马比武,就比六哥强。”

原来说的是相王府的李隆基。

瑟瑟想起武崇训提过,比眉娘还小好几岁,跟琴熏差不多。

半大孩子有什么看头,瞥了武崇训一眼,故意道。

“行三的本来不错,就是有人拖后腿。”

武崇训眉头一跳,才要反驳,瑟瑟抢先问。

“你在石淙认识他们的?”

满以为琴熏人小鬼大,暗度陈仓,谁知她摇头,拖长的音调里满是遗憾。

“哪里就认识了?石淙山上遥遥一望,我下帖子请他们吃饭喝茶,打发浮梁送点心,都无人应,只得外头打听他们爱玩什么,才问出这么两句。”

瑟瑟听了好一阵呆怔,“你肯嫁李家儿郎?”

琴熏满脸不解,反问道。

“李家又不是外人,从嫂嫂这头论,是亲家,从圣人那头论,是表哥,再说啦,李武联姻,未必就大哥、三哥这么两桩。”

边说边低头打量自己。

堆烟簇雪的镜花绫襦裙,挽一条出炉银的帔子。

虽还未长成,袅袅细腰,风流娇贵,怎么配不起相王府的小公子了?

瑟瑟无可奈何,未过门的嫂子,断断不好得罪小姑子。

武崇训也被塞住了嘴。

这些内院的体统规矩,女孩子的矜持自重,由他说给琴熏听,尤其当着瑟瑟的面,恐怕寒了兄妹之情,好在她半大不小,又有骊珠这个跟屁虫,一时闹不出什么,倒是浮梁,白搁在姑娘屋里,竟是个摆设。

琴熏见兄嫂都哑了口,自以为过了明路,欣然一笑,从提篮翻出小妆匣,比着天光照照,果然早起敷的粉、画的眉都淡了。

车里地方狭小,铺展不开,她便拿小指蘸着胭脂在颊边匀了匀

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而行,路上尽是出城赏秋的男女,越靠近城门,越挤到一堆,嘶嘶的马鸣扬起来,车夫吆喝旁人挡了道儿。

瑟瑟看她轻车熟路装扮,不由地纳罕她对异性哪来这么大的兴趣,想自己十三岁时,瞧房州的公子哥儿可不顺眼的很呐,就连进了京,若无皇命压顶,她也懒得应酬武家兄弟。

琴熏补好了妆,扑到窗前张望。

果然许多骑马的公子,有轻裘银鞍的,有胡服黑马的,还有性子轻佻的,才赞叹瑟瑟的倩影,窗口又换了个活泼的小姑娘,便扬起马鞭与她递眼色,又有人摘了柿果挂在车头,鲜亮红润,喜庆圆满。

人间烟火热闹不尽。

琴熏看看这个,瞧瞧那个,简直目不暇接,好一会儿才缩回身子宣布。

“嫂子,我这辈子要能嫁个两三次就好了!”

瑟瑟简直哭笑不得,忍了半天,撇开脸。

难得有人的志向是嫁了又嫁,且每次是她精挑细选,英俊非凡的,这愿望认真论起来,只要梁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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