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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姓李名知昼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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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宛和在宝月楼外撞见儿子林鉴安,对方唤她“母亲”,她点点头,关心儿子道:“在兵部待了半日,累坏了吧。”

“还好,毕竟琐碎之事都不是我们做的。”

登楼时林鉴安扶着母亲,听得母亲道:“若不是胡人蠢蠢欲动,大虞安能顺许多。”

林鉴安:“母亲说得是。”

大虞的皇帝,朝中官员,普通百姓,没有人不希望天下和睦,可树欲静而风不止,大虞想求平安,让人未必这么想。

程宛和转进屋子先道:“都不要费劲起身请安了。”

五人依次落座,林邾与程宛和居主位,晏照夜、林鉴安分别落座于他二人两侧,晏照夜身旁是李知昼,再然后是林樾。

程宛和:“平日用膳是不在宝月楼的,今天中秋佳节,想来想去,还是这里比较应景。唯一不巧的是,现在是白天,不能观月。”

晏家长辈远游,独留晏照夜和李知昼,按理来说,中午晚上都有时间赴宴,程宛和挑了个中午,想是她听进了晏璀的话。

侍女们如行云流水,端上一道道菜肴,再悄然退去。

程宛和道:“还没有为玉娘介绍,”她指向林鉴安,“这位是我的儿子鉴安,另一位是混小子林樾,比你要小,他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姐姐。”

这话说的在座之人都诧异极了,叫嫂嫂说明晏昀之是他们一家人,可叫姐姐……

她轻飘飘补充:“叫嫂嫂太过生分了,不如姐姐来得亲近。”

哦,林樾想起来了,他当初也是这么叫徐昭节的,叫她昭节姐姐,后来嫌拗口才改唤嫂嫂。

这一场宴冷了下来,林樾立刻为母亲捧场:“母亲说的是,我先前不也这么唤昭节姐姐的吗,不顺耳才改口的,”他问李知昼,“不知这位姐姐尊姓大名是什么?”

气氛太古怪,李知昼放下碗筷,谦逊道:“姓李,名知昼。”

“晓得了,知昼姐姐,”话音一转,他促狭道,“知昼,照夜。果然般配,昀之哥哥你说呢?”

晏照夜一抬眼皮,笑意淡淡的,“我所想的你都说出来了,我还需要回答吗。”

在座的人确信了,此女在晏照夜心中非同一般。

李知昼闷头吃饭,她发现林府的饭食很合他胃口,林樾和晏照夜的往来她全听在耳中,她希望晏照夜只是顺杆而下,日后他离开的可能才大。

她怕晏照夜动了真情,以他的性子,真的会愿意放走她吗?李知昼不知道。

家中长辈不在,身为世叔,林邾总要表达一番关怀:“昀之儿时是林府常客,长大了却很少再来。玉娘是昀之的娘子,也尽管把林府当作家就是。”

平心而论,林家夫妻对晏照夜关怀备至,不比寻常人家亲叔叔差,晏照夜面上淡薄,其实他也把他们当做亲人。

“大理寺常有案子,待案子少些昀之一定再登门拜访。”

程宛和:“现在朝中无论是六部还是大理寺,都没有闲暇日子过。你们年轻人还是要以公务为重,不急于这叁两日。”

晏照夜:“是。”

寒风吹进屋子,顿感凉意瑟瑟,华岁默默关了窗户,又做回沉默的侍者。

碗筷撤下,宣告着这顿宴的结束。

林鉴安提起兵部乱象,苦恼不堪,他只是个小小兵部员外郎,主要事务根本不听他的。

官场总是关系错综复杂,各种事情错节盘根,纵然林鉴安有宏图大志,也只能落得个有心无力。

人情场上滚了一遭,他更佩服父亲在朝中安然无虞二十年。

李知昼对林鉴安絮絮叨叨说的什么调兵,罢免不感兴趣,两杯水下了肚,他还在讲。

从不拐弯抹角的程宛和早就烦了官场上的这些腌臜事,她打断林鉴安的话:“你们在这聊国家大事吧,我和玉娘出去走走。”

身为一家之主的程宛和发话了,未有人敢不从。

李知昼感激地望向程宛和,她再听下去就要无趣到发芽了。

宝月楼前是一片湖,湖中是残荷枯茎,踏过石桥,湖中心有凉亭。

程宛和:“玉娘,你是何方人氏?”

李知昼答:“晋州人氏。”

晋州路途遥远,有许多人未曾踏足过京城,程宛和又问:“那你家中父母是做什么的?”

程宛和生平最厌恶别人这么步步紧逼追问,今日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
日头隐藏在云彩后,天色阴沉,晚上月亮还会出来吗,李知昼想。

静默一瞬,她道:“我父亲和母亲皆已不在人世。”

程宛和心中大惊,她面色变了又变,“抱歉……”

李知昼敛目,父亲母亲过世一年了,她还没有回去祭拜,实在是不孝。

这般情形,程宛和不知如何开口了。

她不敢确定李知昼就是秋娘的女儿,贸然询问会伤到这个可怜的孩子,可不问的话,这辈子她或许也没办法报答他们的恩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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